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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2週寫一封信給我
對了,我昨天把Medium上的本名刪除。突然想到文章中部分涉及真實生活,followers中有些現實中認識的朋友⋯⋯不過昨天才刪除似乎已來不及,認識我的人也都知道這是我的帳號了!
我和多年前在亞維農邂逅的巴黎人在這將近十年中總斷斷續續的聯絡著,其中有些時候是我特意封鎖他,我猜他也曾經封鎖過我,所以有好幾段期間是無法和對方聯繫的。
過了十年,彼此間的轉變很大——我們都從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邁入三十歲、從在校園唸書的人進入社會。那時他正在攻讀生物和資訊碩士,我以為他會變成一個研究人員或是科技宅男,而他之後卻進入法國最大的出版社工作;我那時還在唸法律,我以為自己會走上和司法相關的路,但最後卻在媒體工作。
我們兩人的工作其實有點類似,雖然一個在巴黎、一個在台北,不過和文字相關的工作大概都差不多吧?
也因此我們幾年後再聯繫的時候還是有很多話題可以聊,只是從沒有人有勇氣討論到未來,儘管一直斷斷續續地聊天,他多次邀請我到巴黎見面、也曾經問我是否就留在巴黎。
兩年前我有事去一趟巴黎,沒有通知,他剛好在某天傳了訊息問我近況⋯⋯非常戲劇性的,距離我們再上一次的聯絡一年之後,而我只在巴黎待兩週,他就湊巧在第六天找到了我。
我們還有一週的時間可以相處。彼此都沒問對方:為什麼之前失聯了?
可能沒人敢知道真實情況
兩個月前去巴黎又和他見了面,以為這次我們會清楚對方對自己的意義是什麼,去之前他說了今年他「計畫」來台灣看我,但最後還是模模糊糊地告別。因為不巧在我去之前,他家人剛過世也正好換了一份新工作,而這樣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再思考其他事情。
我過了有點不好受的兩個月,在法國期間兩件我很喜歡的大衣失竊(在四星級酒店,根本無法想像的情況),回國後過了一個生日、然後才發現信用卡在法國遭盜刷,盜刷者持續超過一個月每天刷30~40歐元,因此我絲毫沒發現,直到收到信用卡帳單。
銀行的人甚至懷疑是我將卡片拿給認識的人使用,他們還問我:您覺得以犯罪學的角度來看,有哪個人會這麼笨每天刷一點錢,而不是一次盜刷大筆金額?
我答:這個人可能是個缺錢的窮人,他並不貪心,每天就在超市買點吃的,而且他並不知道我的信用卡額度,一次盜刷反而冒有風險!(這個人大概沒看過悲慘世界吧)
總之,要是我有些迷信就會開始懷疑巴黎男帶給我衰運,不過偏偏我不是迷信的人,我對他還是有好感且一直很糾結我們兩人到底是怎樣?
他終於在9天前(上上禮拜五)說要在週末寫一封信給我,說明他自己目前的狀況包含家人離世對他的影響等等,我其實很怕看到他真實的狀況,從那天開始就很緊張地等著這封信,過了一個週末還是沒收到信,我忍不住在上週二凌晨(法國週一下班後)問他這封信還有在寫嗎?還是不打算寫了?
結果他說他已經完成了,只剩下「校稿」的部分,很快就會寄信給我。
聽到回答,更緊張了。
有誰會自己寫完一封私人信件,還自己校稿?開始擔心這封信要帶來的事實很殘酷,至少對他而言是很難清楚告訴我,才需要如此費心的撰寫,完全無法想像這封信的方向到底是什麼,他指的校對是寫英文的文法修正還是針對內容的潤飾?
我又等了整整一週,所謂的校稿時間。過程中我雖然很好奇信件的進度在哪裡,忍住沒有主動詢問,終於在今天凌晨又收到他的訊息說:我明天會寄信給你。(外加一個笑臉符號)
猜想有笑臉可能不會太殘酷吧?
我現在正在等這封花了兩週完成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