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是讀法律的人都知道在一個法治社會應該是「無罪推定原則」,這是聯合國國際公約確認和保護的基本人權,在被告沒有被定罪前都應該享有人權。何況只是在一般情況下「被懷疑或無意中」犯了一些規則或條例。
這裡有幾點:
・即使在民主國家都不尊重無罪推定
・身為華人在巴黎社會被歧視
・執行權力的人為什麼反而為難誠實的人
・來自東亞的人經常會忘了自己也是法國人眼中的「有色人種」
但就算在最民主開放的法治國家有時候會因為一個人的身分背景而被不公平的對待。例如黑人莫名其妙被捲入槍戰而被警察誤殺,或吉普賽人在地鐵被誤會為扒手。
最近搭台鐵的區間車發現不需要檢票就能自由進出,讓我想到剛到巴黎時還搞不清楚地鐵化分的區域,所以有時我的Navigo卡無法出站,剛好某些站出口也沒有站務員幫忙,我就只好入境隨俗的學巴黎人跳了閘門出來。(其實他們很多人會逃票)
第一次還是一位白種人老太太教我緊跟在她後面出來,一開始我很誠實的說:不行,我要補票。但她告訴我,「那妳可能等到地鐵站關門都不會有人來處理」。
其實我根本就不想為了那一兩歐挺而走險
某次,我的Navigo卡又突然出了問題,而這次有站務員在旁邊,我就走過去跟她溝通,可能再買一張單程票,或確認Navigo卡有沒有壞掉。
但她還不等我開口,看著我著急地走向她,就落落長且「音調提高」的罵了我一頓。我當場覺得自己被侮辱了(我自認看起來很正常,怎麼可能被誤會做偷雞摸狗的事情,況且車票又不貴),其他的路人也都好奇的轉過來看我。
我覺得自己處在一種外來者的劣勢局面。
還有一次,不知道怎麼搞的,從美妝店出來警報器大聲作響,當下就兩個一米九的黑人把我圍住,想查看我的包包,我並沒有偷東西,但警報器的聲響確實吸引了那些看熱鬧的巴黎人。
但我很有耐心的使用當初有限的敬語跟她說:不好意思,女士。我有月票可以給您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被困在這裡,請您幫我確認一下。
她可能自己覺得錯怪我很抱歉,揮揮手,開了門讓我離開車站⋯
說回我前面提到的,我就是屬於特殊身分而被誤會
當場有許多白種人,用「Parkour(酷跑)」的方式跳出了閘口。「酷跑」是巴黎很流行的一種極限運動。他們可以很輕易地跳出車站,或是擠著前面的人一起出了閘門,身為一個站務員怎麼可能沒注意到那些行蹤詭異的人?
反而誤會想要認真解決問題的人。有公權力的人(不過地鐵或火車的員工在法律上並沒公權力,但這裡也不是要討論法律)一慣性的先以臭臉面對民眾,好像是我最討厭巴黎的地方,這部分又跟台灣人有點像。
我有幾次搭區間車發現悠遊卡沒有扣款,很客氣的到服務台請他們幫我扣款,服務台的人都先不爽的對我念兩三句,但是我明明可以選擇直接出站~所以我不太懂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待誠實的人?
我突然想到在巴黎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是一個大我七歲的韓國女生,她頭一週就約我週末一起去市場買東西,還告訴我「千萬不要去巴黎北邊的中國城」,因為那裡治安很差又有很多「有色人種」。
但其實在她告訴我之前,我早就已經去了治安很差的十九區,而且我很疑惑(單純)的跟她說,可是我們也是亞洲人!我不敢說出 有色人種(homme de couleur),實在太歧視了。
因為韓國姊姊嫁給一個住在拉丁區的猶太裔律師,她過著中產階級的巴黎人生活,就經常以巴黎天龍國人的角度在看事情。